燕山常巴巴轶事辑述  先从常燕山与天启棍的关系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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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醉红尘 发表于 2018-5-27 05:50:48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常燕山,过去甘肃武术界的老人们都喜欢称他为“常巴巴”或“常爷”,是约当清嘉庆、道光年间在世的一位回族武术家。清末以来,流行于西北各省的八门拳,撕、炮拳,还有号称陇右“四大名棍”之首的天启棍等,都是由他传到甘肃,再逐渐传到西北各省的。常燕山在近代武术史上,以其在跨区域的武术传播与交流上所做出的特殊贡献,而占有不容忽视的地位,他是一位值得深入研究的回族武术先贤。
先父马凤图(健翊),以毕生精力从事中国古典武艺的探研与整理,明清以来枪棍技艺的传承演变,一直是他注意的焦点问题之一。后来客居陇上,意外地发现了常燕山与天启棍、八门拳的关系,并且陆续搜集到不少关于常燕山的口碑材料,为纪念这位品艺卓绝的武林先贤,他曾撰写《燕山常巴巴事辑》一文,并有题咏诗五首。可惜此文连同先父的其它一些稿子,均在史无前例的劫难中丧失了,唯题诗幸存下来。现不揣谫陋,尽我之能将有关常燕山轶事逸闻加以搜集梳理,并略加考辩,撰成此文,算是补成先父的未竟之愿吧!疏失恐不一而足,尚祈读者有以正我。



先从常燕山与天启棍的关系谈起。
天启棍是清末流传于甘肃河州(今临夏回族自治州)的一个有名的棍套,后来逐步传到西北各地。因其声名显赫,近年来冒名假托者流已时有所见,而流传有绪的“正版”天启棍反而不容易见到了。
当年先父得知河州有天启棍,是他于1927年5月就任临洮县长之时。临洮民间拳家王大化,年纪80多了,平生专擅棍法,他所传习的蒲团棍、劈柴棍,也是陇右棍套中的上品。他同弟子边占彪(世称边教师)都曾跟先父说起,河州有魏家的天启棍,练法与劈柴棍相似,但打法平实,兼多枪势,是当地最有名的棍子。临洮与河州只洮河一水之隔,但天启棍只传在河西,河东未见传习。不久,先父便被调任导河县(即河州,今临夏县)县长,时在1927年8月。
初到河州,地主尚称安定,先父曾留意地方棍法。原来,河州自古是民族错杂地区,尚武之风很盛,而回、汉拳家无不崇尚练棍,棍的名目也很多。大致可分成两类,一类是“条子”,即棍法中多寓枪法者,有八虎条子、水仙条子、丧门条子、陆合条子、琵琶条子等;另一类是棍,有群羊棍、进山棍、蟠龙棍、群羊等,而最受推崇的是天启棍。天启又有回汉两个传系,两系各有传授,各守畛域,当地有“汉不传回、回不传汉”之说。这显然与当地自同治、光绪以来不断发生的民族冲突有关。
汉族一系的天启棍始于王大脚,名叫王富海,脚户出身,因脚大善走而得名。据说他臂力过人,胆气充沛,为人厚重诚实,虽然是下苦人出身,但在地方上很有些威望。民国20年《续修导河县志》卷6“人物门”为他立了传,专门讲到天启棍的来路:
“王富海,俗名王大脚。咸、同间年近古稀,精技击。幼从山东得一拳术,名曰天启棍,内分十二门,三十六着,习之娴熟,有滴水不得侵身之妙,故陇上武术家称大脚为宗师。”

传文说王富海“幼从山东得一拳术,名曰天启棍”,这是一个不准确的说法。称天启棍为拳术,是术语上的混乱,可不必深究。关键在先父当年听的最多的说法是王从一位“山东人”那里学到了天启棍,而不是“从山东”学来的,这一字之差相去甚远。新修《临夏回族自治州志》不取“从山东”之说。该志的《人物志》也为王富海立了传,传称:“王富海……少年受一位山东拳师指教,得武术天启棍真传。”此说同先父听到的说法是一致的。
王富海的主要传人是他的独生子麻狼和弟子魏廷贤。麻狼事迹不显,魏廷贤则名声很大,影响更在乃师以上。魏廷贤是今临夏县三角乡魏家坡根人,新修州志也为他立了传,但传文错误甚多。据先父说,魏练功很勤,学艺亦广,又有融会变通之才,对天启棍的传播起了很大作用。但后来魏所传习的天启棍,并不拘守王富海的传授,其中杂揉了一些当地棍法,身法方面尤其如此,所以便有了“魏家棍”之称。魏广收门徒,子弟辈出了不少人材,可谓后继有人。后代魏家保、魏光隆等,弟子穆惠来、冯善成,再传弟子张子纲、王子祥、李静悟等,都是“魏家棍”的代表人物。至今魏的传派依然很盛,差不多西北各省都有传人。
回族一系的第一位传人叫马孝个,浑名“大汉乡老”。家住河州老八坊,世代经商,家道殷实。据马孝个的弟子马兴燕后来对先父讲,马孝个祖上是陕西人,经商到河州,见八坊繁庶,教门醇正,便在八坊落了脚,以后遂占籍河州。马孝个的上辈因为经常经商在外,需要强身自卫,故家族有尚武传统,常请来外地的把势教子弟和伙计们练武。一次,马的父亲到“番子”地里跑生意,碰上一位叫胡赛尼的下边老汉,⑴此人虽衣衫褴褛,但状貌清癯,举止沉稳,又精通武艺,看上去不是个平常人,便请到家里住下,仔细待承。老汉在盛情之下,便给马孝个调教了举石拉弓的法度,还传授了天启棍和其它拳械武艺。住了一段时间,老汉要走,马家婉留不住,便准备盘缠车马送老汉上路,不想这位倔犟的老人竟提前不辞而别了。以后就不清楚他的去向。过了许多年,才听说老汉就殁在兰州了。马兴燕是马孝个的亲传弟子,也是马孝个一系天启棍的主要传人,他所讲的,都来自马孝个本人,可信程度应该比较高。1934年先父在青海省府任职,曾创办和主持省国术馆,经常同地方武术界人士相接触。⑵此时,马兴燕适在青海探亲,因为在河州时就有过接触,所以他时常来看先父。这次见面,马兴燕向先父讲述了马孝个天启棍的来路,并以谲秘而肯定的口气跟先父说:“河州回汉两家的天启棍是一个传授,根子上是一回事。大汉乡老的师傅就是王大脚的师傅。”当时马兴燕虽已70开外,但依然腰腿利落,身手便捷,练起棍来,一着一势动静分明,气完力劲。先父曾多次请他演练天启棍套子和排子,并命痴好练棍的弟子罗文源(回族,兰州人,我的舅舅)向马兴燕学棍,特别是天启对练之法,即所谓“天启排子”。
马孝个一系传人也很盛,他的亲传弟子除马兴燕外,还有丁阿訇、魏阿訇等,再传弟子甚多,拜正雄、苏云山、大古拜等人是其中的佼佼者。再传以下便不可胜计了。
当年先父初到河州就注意到天启棍的来路问题,但回汉练家似乎都避而不谈。不久,爆发了马仲英事变,地方陷于兵燹,此事只能搁置一边。直到1929年初先父即将调离河州之时,才得到一个重要的线索:王富海曾在河州何土司府里当过“鞭头”,即掌管过车马。何土司因其勤勉忠厚,又长于拳棍,很是另眼相待,曾命家族子弟及土司衙门的差役们跟他习武。何土司是元代蒙古后裔,明、清以来是河湟土司世系中最大的土司之一。自明代以来,土司衙门一直拥有一支“土兵”,战斗力强劲,随时听命朝廷调遣出征,所以何土司家族历来崇尚武艺。王富海练的不是本地的东西,这是何土司一眼可辨的,但王富海一直闪烁其辞,不露实情,只说是跟一个山东人学的。后来在何土司的一再追问之下,王才说出其中的来龙去脉。
王富海说,他的天启棍是跟一个回回老汉学的,此人姓常,山东人,约60多岁,说不上名字,人们都叫他“常爷”。常爷自称是常遇春的后人,⑶从四川过来,专程到“西番”地里寻找常遇春的一支后代,但没能找到,只好到兰州去再做打算,不想走到蒿子沟时得了病,⑷只好滞留在客栈里。正在为难之时,来了一群脚户,其中便有年仅十六七岁的王富海。王见老人孤病无助,就主动上前伺候,别的脚户都走了,王继续留下来照看,直到老人病情转安,又执意要用骡子把老人送到兰州。小小年纪的王富海如此仁义厚道,使老人大为感动,路上闲谈中,老人得知王也喜好练武,最喜练棍,练过一些地方套子,只是未得名师指点。于是,当走到距兰州不远的阿干镇时,⑸二人便住下来,老人给王传授了天启棍的套子和排子,还仔细拆讲了临敌实用的定势和变法等,然后才依依分手。临别之时,老人给王富海讲了他曾给马孝个传棍的事,并郑重叮咛王富海,天启棍可以传人,但不必说明来路,更不能在天启棍上与回民闹矛盾。王富海谨守老人的告诫,从此闭口不提天启棍来路,只说是跟一个“山东人”学来的,而且也不在天启棍上跟回民争高低。何土司说, 这就叫“回回汉人搁不咂,天启棍上没麻达。”⑹
按王富海“咸、同间年近古稀”来推算,他见到“常爷”当在嘉庆年间。跟先父讲述这段掌故的是末代土司何晋。向王富海询问天启棍来路的,按年辈推算,应是何晋的曾祖父(第17代土司),时间当在道光年间。⑺何晋与先父交情很深,在河州之难中曾对先父有过救助之义。他所讲的故事,先父认为是可信的。原因之一,王富海曾在何土司府里执役,这一点知之者甚多,并无疑义。何土司还讲过,正是由于何府的推举,王富海才于咸丰初年得到知州赵桂芳的赏识,自此名声雀起。赵是陕西凤翔人,进士出身,兼资文武,惯用双槌临战。⑻原因之二,何土司家族也练天启棍。何晋说,他的祖父何其清就练得很好,是王富海的亲传。何晋未练武,但从小耳濡目染,对天启风格一目了然。对此,我再做一点补充。
1983年3月,甘肃省武术观摩表演大会在武山县举行,我担任大会评议长。临夏代表队里有一位叫何凤雄的老运动员,年龄69岁,所报项目是黄龙条子、八路条子和七星拳。⑼我忽然想到,这位何凤雄会不会与何土司家族有关系?便约了长兄颖达一起去拜访。不想竟被我猜对了,何凤雄正是末代土司何晋之子。这位大元吐蕃宣慰司都元帅何琐南普的嫡派后裔,现在是和政县买家集乡两关集村的村民,但他身躯长健,谈吐风趣,颇有些气宇不凡的味道。何凤雄对当年先父与乃父的交往很清楚,而且对王富海曾在何府掌鞭,以及王富海的天启棍得自一个“姓常的下边回回”等情,都言之凿凿。我问他为什么不报天启棍?他的回答是:“现在的天启棍一人一个练法,都说是王大脚的正传,到底是不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名声越大就假的越多,真假难辩,不如不练。”他讲得的确是实情,而且是当代武术界的普遍性问题。他还说:“我们何家的天启棍是王大脚传给我太爷的,跟魏家的传授不太一样。不过到我手里也四五辈人了,保不住不走样子。”这也是实情。
当年听了何晋所言,先父就想到王富海说的“常爷”就是常巴巴,但一时尚无确证。后来在兰州听到许多关于常巴巴的传说,见到了诸如《常巴巴论》、《燕亭揣辨》等民间抄本,在西宁又听到马兴燕的一番表述,再经过对河州天启棍技法特点及其源流的深入考察,便终于可以确认:给河州马孝个、王富海传授天启棍和后来在兰州传授八门拳和撕炮拳的,乃是一个人,他就是行踪神秘的常燕山巴巴。



关于常巴巴的种种传说,早年间在河北沧州东南乡的回民中也很流行,先父幼年间就听到过不少。据老人们说,常巴巴是一位教门上功干很深的人,从来都孤身一个,游踪无定,过着乞丐般的生活。但是,他精通武艺,好之如痴如迷。此人形貌清瘦而劲捷有力,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年四季奔波于各地,总是一身风尘仆仆、乐不知倦的样子。他到过很多地方,关外和中原各省的回民聚居区都有他的足迹,也都留下关于他的传说。沧州东南乡的回民聚居区,是北方民间武艺的荟萃之地,历来有“拳薮”之誉,他时常来这里住些日子,跟老人们、拳家们盘桓一番,便又匆匆飘游他乡去了。
常燕山的本籍已难以确定,“燕山”似乎是他的乡贯,但整个河北省的北部都在燕山的代称范围以内,很难确指具体地方。先父说过,沧州的老人们说他就是沧州人,沧州有常姓回民,而且也自称是明初开平王常遇春的后代,我的曾祖母就是沧州常氏。50年代马宏道先生对先父和我说,⑽常巴巴是通州人,通州常姓回民甚多,也流传了不少常巴巴的传说,甚至把他说成是宗教修持很高的“上人”。这类说法都只能聊备一说。可以肯定地是,常巴巴是河北人,而非山东人。“山东人”之说可能是常自己的托辞,更可能是王富海等人的误传。早年,甘肃的武林人士对河北、山东分不太清,大概是受了小说的影响,往往以为练武的都是山东人。以先父为例,他在甘肃几十年了,但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山东人,甚至认为他是“山东沧州人”,直到最近还有人在著作和文章里这样写着。⑾可见以常燕山为山东人是不奇怪的。
常燕山最后的落脚地是兰州。
先父定居兰州以后,逐步了解到风行兰州的八门拳、撕拳、炮拳等等,竟都是常燕山传下来的。兰州的老拳家们无分回汉都称他为常巴巴和常爷,拳家们传抄着几种常巴巴有关的文字资料,不少人能背诵如流。一些老人还能说得上他的状貌,说他是瘦高个子,黑脸膛,声音宏亮。一年四季随身带一根油光锃亮的腊木棍子,有时用作柱杖,有时就拎在手里。练起拳来势子很大,猛起硬落,气势雄浑,但走个小势子,身子缩成一团,就好象人突然变得很小了,所以有的人说他会“缩骨法”。
常燕山教拳不分回汉,唯以人品与材质优劣为取舍。他给兰州回族中的萃英门外海家滩海家、南梢门南滩街杨阿訇家都教过棍子和某些“软拳”,其中杨家后来以棍驰名,最拿手的也是天旗(启)棍,最擅长跑棍排子。当时兰州回民喜好练拳的人比较少,所以他的汉民弟子更多一些。有安宁堡李家、皋兰的曹家和官园背后的龙四举人等,主要教了八门拳和撕拳、炮拳以及通背拳、单拳等,没有教过天启棍。兰州的老拳师们说,常巴巴是个“拳篓子”,会的东西太多了,他教人,一般都一个地方教一样,不重样子。这些反映出,常燕山传艺有因材施教的原则,但也有旧时民间拳师“教上不教下,教左不教右”的行业特征。总之,从现在所掌握的材料看,传给河州的主要是天启棍,传给兰州的主要是八门拳,后来出现了交叉情况,那是长期流传的必然结果。
汉民中的皋兰曹家和安宁堡李家,对保存和传播常燕山的艺业各有贡献,我主要谈谈曹家。曹家是皋兰望族,清道、咸以来,家族中不乏以文武两科登显者。其中曹焵,道光二十九年(1849)已酉科武举出身,十分喜好拳棍武艺,曾从常燕山习枪、棍及八门拳法,是常燕山晚年主要的追随者之一。其子曹清,字碧斋,光绪元年(1875)乙亥科武举出身,因排行老三,武术界习称曹三。幼年即随其父习武,后来对传播常燕山所传的八门拳、通背拳、金枪、八路条子等艺,起了一定作用。兰州武术界广为传抄的《炎亭揣辩》、《常巴巴论》等短文,据说都出自曹氏父子之手。此人约民国初年犹在世,门下弟子甚多,过去甘肃比较出名的几位武术前辈人物,如王福辰、裴子源、穆希文等,都曾受教于曹氏,在兰州武术界很有影响。
曹碧斋晚年的弟子裴子源(1891-1964),河州宁定县(今临夏回族自治州州广河县)人。1995年出版的新修《广河县志》第38章有他的传,说他“早年从兰州名拳师曹碧斋习武,好学勤思,刻苦求艺,历时十载,学有所成。”“为人谦和虚心,待人慈恕,在甘肃武术界颇有佳誉。”先父与裴先生定交甚早,裴知道不少常燕山晚年的情况,都来自曹碧斋口传,大致可信无误。据裴先生讲,晚年的常燕山就住在兰州南山山麓白土台的一座窑洞里,这里是兰州贫苦人和乞讨者的栖身之地。他过着非常素净清贫的生活,很少进城,只在每个主麻日到南梢门清真寺参加聚礼,其他时间或在窑内诵经礼拜,或傍晚在窑洞后面一块空地上教人练习拳棍。有时也会出远门,一走就是十天半月,甚至更长些,回来后闭口不谈他去过哪里,弟子们也不深问。后来才慢慢知道,兰州周围几个县他都去过,也都传过拳。他的生活主要靠兰州各坊回民的舍散和武术弟子们的供养,曹家就曾多次给南梢门清真寺送去粮食和煤块,拜托本寺乡老代为关照。后来常燕山病故,后事就是由南梢门者麻提料理的。殁时,约当道光年间,享年70多岁,也有人说实际不止70岁。
根据裴子源先生提供的线索,又有几位回民老人的热心帮助,先父于1933年秋找到了常燕山的墓。这位苦心孤诣、高蹈不凡的武术先贤,埋骨于兰州南山脚下叫“行宫”的山坡上。传说这里曾建过隋、唐间割据金城的薛举、薛仁杲父子的行宫,解放前是一片狐兔出没的荒坡。墓很仄陋,土丘坍塌,荒草凄迷,有人在坟前放了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作标记。有的回族老人知道这是常巴巴的坟,上坟时也点了香,做个“都哇”,年轻人知道常爷的越来越少了,自然很少有人上坟。兰州汉民练八门拳的很多,老一辈的知道常巴巴是回回,一般都遵守回民的习惯,不去坟上祭奠,只在私下搞点活动。后辈的年轻人并不清楚常是回民,便按照汉民习俗点香烧纸,倒是香烟不断。先父曾亲自带人将坟地整修了一番,并镌立了石碑,碑题“燕山常巴巴之墓”,末署“沧州马健翊敬泐”。自此以后,给常巴巴上坟的人就多起来了。直到50年代初,为了营建一家汽车修配厂,行宫一带的回汉坟墓均要迁动。当时迁坟数量大,仓促之间常坟没有迁走,以后竟不知其下落了。最近读到郝心莲同志的《八门拳术》(以下简称“郝书”)一书,其中第一节之末有云:“燕山公已逝世一百多年了,每逢清明节都有不少的武术前辈和后起之秀,到他的墓前祭扫,以示悼念之情。”据此,则常的坟墓似乎还在,而且至今还有纪念活动,这是我所不知道的。但郝书并未说明坟墓的具体地址,“后起之秀”们的“祭扫”活动,也是久在陇上的我闻所未闻的。
前文提到,先父曾撰《燕山常巴巴事辑》七绝五首,幸被保存下来。先父不以吟哦为长,从来很少动笔,偶有所作也不轻易示人。这五首小诗是纪实之作,蕴含着先父对常巴巴的敬仰纪念之情:

题《燕山常巴巴事辑》

一:大夏水畔暂流连,漫将金针度少年。把握方寸根本地,恁他五尺变百千。
二:关河迢遥走阿干,指点剑经了尘缘。殷勤脚夫好男儿,不向凡俗吐真言。
三:百年人物夸皋兰,曹门三代非等闲。炎亭精蕴谁揣辩,薪火借重裴子源。
四:天下武艺似云烟,半依僧道弄虚玄。陇上拳家存古意,犹自高谈常燕山。
五:杳冥无踪天启棍,纷纭多歧八门拳。萍踪万里燕山客,黄土碧草自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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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评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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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wangye 发表于 2018-5-30 13:21:07 | 只看该作者
这么经典的话只有楼主能想到!
板凳
逍遥剑 发表于 2018-5-30 14:35:17 | 只看该作者
很有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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