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时,高邮地方有个叫尉九的飞贼,练就一手堪比鼓上蚤时迁的神偷绝技,尤其是轻功了得,一夜可奔行数百里,基本上就是时迁与神行太保戴宗的合体。尉九开了个小酒店,一来赚些钱补贴家用,一面方便收集打探消息,夜里则出去办案。由于他兔子不吃窝边草,作案多年却从未失手。
当地人不知究竟,都将他视为人畜无害的三好男人。哪知道,突然有一天,有个道士找上门来,对尉九说,楚州有个家伙家财万贯却为富不仁,自己踩点好久,只是苦于没有帮手,要求尉九和他联手。
尉九见道士开门见山,知道被识破了行藏,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两人约好会面地点,让道士在楚州等他。主意已定,尉九就没事找事,把店中的伙计打了一顿。店伙计平白无故被打得鼻青脸肿,气愤不过就去告了官。由于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衙役将尉九拿到了官府,将他羁押在府衙,等候处理。到了晚上,尉九从怀里摸出些散碎银子塞给看管他的衙役,说此间食宿条件太差,哀求放他一马,让他回家住,反正自己有家有业的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尉九犯法,也不是什么大事,衙役见钱眼开,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尉九出来,压根就没有回家,而是一路狂奔,径直到楚州来见那个道士。那道士在前面带路,两人趁着夜色潜入了那个富户家中。两人约定,尉九进去动手,道士在外面负责放风。尉九是个惯盗,悄无声息摸进房中,先捡笨重的财物装了许多,递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尉九又收拾了一包细软,正要往出扔,忽然灵机一动,转而将包袱紧紧负在了背上。将棉被整理成人形状,从窗户扔了出去。
那道士冲上前来,恶狠狠的一刀又一刀的向棉被砍去。等他察觉有异,尉九早已经从后窗户走得不知去向。道士傻了眼,连忙收拾东西逃跑。哪知道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在城门口被巡逻的衙役抓个正着。不等大刑伺候,这道士就一五一十的承认了偷盗,并供出了同案尉九。
楚州方面立即派人前来捉拿尉九归案,正在审案的高邮县令莫名其妙,开什么玩笑,高邮到楚州来回有五百里之遥!尉九昨天晚上老老实实呆在狱中,一早就被提审,怎么会跑那么远和其他人合伙盗窃呢?
调查来调查去,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尉九只是被判拘禁,而道士却因盗窃、诬陷,二罪并罚被判处死刑。
如此看来,作贼不但是个技术活,还要胆大心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