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倍达自传)二
二、拉斯维加斯的一夜--静静的技斗1、什么都要看看
“大山先生。”老板招呼道。
在夜总会进行的表演完毕后,冲过沐浴,换好衣服,我正想到赌场去瞧一瞧。
“什么?”
“您要有兴致的话,我想带您到特别房间瞧瞧。”老板说。
老板细身条,很得体地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高级黑礼服,在不修边幅的我看来,这个夜总会老板,倒更像一家商社的经理。身量,也只比五尺七寸的我稍高一点,做为一个美国人,可说是瘦小了点儿。
当初,应东乡古雷特的招聘,我与从柔道师转向职业拳师的远藤幸吉两个人初次来美时,我就是听老板这样说话,也弄不太明白。若没有翻译在场,我肯定会慌神。可这回是第二次访美了,虽然不流利,英语也总算掌握了。第一次来美时使用的“东乡倍”这个名字,也同它“拜拜”了,恢复了我的本名。只是,考虑到“倍达”这两个字联起来的读音,美国人说起来非常拗口,为了传播空手道,还是使用让美国人容易记住的名字为好,所以,就叫成大山倍。
“特别房间?很有趣吧?”我问。
老板微微一笑,像是说:那当然了。
在赌博和快乐之城拉斯维加斯,如果一个夜总会老板说出个什么特别房间,谁听了都会生好奇心吧。而且,按预定日程,我明天就要离开拉斯维加斯。为了积累建设空手道馆的资金,为了传播空手道,我必须不停地奔走表演。此外,我还想尽可能地和各种场所转一转,以期碰到高手和绝技。
总之,在告别拉斯维加斯之前,只要能考察的地方,我都想看一看,我就怀着这种轻松的心情,跟着老板走了。
老板没绕向旅馆下面的休息室方向,向后面走去。后面也安有电梯。老板的特别房间,大概在赌场的上层。
2、半打全裸女人
这是一个铺满厚得几乎漫过脚面的暗绿色地毯的小巧的房间。
房间深处的一角,有个小酒吧。虽然小,架子上却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酒。错落有致地散放着牌桌、酒桌,沙发及安乐椅等。间接照明的光柔和安恬。静静地流溢着通俗乐曲,但看不见音箱在哪儿。
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和六个女人。
一个女人坐在酒吧前的转椅上,腿高高地叠起。柔软的金发,随便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四不像的布拉吉和游泳衣的混合裙。裙摆不仅丝毫遮不住她那匀称的的紧绷绷的大腿,由于她高高地架着腿,连臀部的浑圆线条都清楚地显露出来。她坐在椅子上,可面前没有斟着饮料的的杯子,大约是待酒的女招待吧。也许是待酒兼陪客人的吧女。既是个绝色的美人,服装、姿势也大胆,我不由得怔了一瞬。
其他五个女人身上什么也没穿,高高隆起的乳房都尽露在外。五个全裸女人,围着那两个男人,随意坐在椅子或桌子上。一见老板和我进来,那两个男人脸上浮起微笑,缓缓地站起身来,两人都是身高六尺有余、肩宽背厚的大汉。
我顿时感到一阵紧张,可那两人都看不出有什么敌意。
老板把那两个男人向我做了介绍。一个栗色头发,长瓜脸。曾是弗吉尼亚州的一个着名拳击手。确实,他身体强健,也显得很精悍。
另一个的面庞和身体,给人一种矮胖的感觉,他是北卡罗来纳州来的山民。也许是脸盘大的关系吧,他那灰蓝色的眼睛,显得有些小,乍一看,像是挺温厚,可深处却似乎不动声色地闪动着果决的光点。
拳击手是来拉斯维加斯玩耍的,而这个山民,老板只说他是大力士,没更详细地介绍。也许这两人都是这家旅馆的保镖。
我同两人握手,虽然是平常的握手,可把这两人的姿势比较一下,还是拳击手无懈可击,即便算是下意识的姿势。
他单腿稍稍地探出一步站定,以这种姿势,即便伸出的手冷不防被对方抓住,他也能迅速反击。握手,根据当场的情形,能给双方提供袭击对方的机会。
如果这两个人打起来,就算山民力量上强些,获胜的恐怕也是拳击手,我一边心里这样想着,握了两人的大手。
“大山先生,您喝点什么呢?”老板问。
我平素不喝带酒精的饮料,当然不是绝对地不喝,而且要真喝的话,我的量恐怕也不小,只是限制自己通常不喝罢了。
“我不会喝酒,来点可口可乐吧。”我说。
两个大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我们再各来一杯吧。”拳击手说。
穿混合裙的女子马上跳下来,开始准备。
“这特别房间怎么样?”老板问我。
怎么回答好呢?我没法回答。于是,我模仿美国人常用的那个动作,耸了耸肩膀。
“这是为特殊客人准备的房间呀。就是那些想在密室里决胜负的,想跟可爱的女孩子们尽情狎戏的,想欣赏特殊脱衣舞的客人们。而大山先生即使不喝酒,却不会连女孩子也讨厌吧?”
“因为我是男人嘛。”我说。
“那就好,那就请尽兴吧。请选个你中意的姑娘。你可以认为这是对你的出色表演的酬谢。当然,她们也可以到你的房间里去陪你。如果你觉得那样更好的话。而且,如果一个不够,两个、三个都行。只是……”老板打住了,似乎在捉摸,为了英语不那么熟练的我,选择使用什么字眼说合适。
然而,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老板接下来想说什么。如果要酬谢我,那么从一开始就让我见女人就可以了。如果只想向我介绍这两个大汉,也就没必要把我特意领到这样的房间来了。
3、卖弄力量
拳击手笑了,拦住想接着说下去的老板,一只手轻轻举起,定定地瞧着我说:“我来说吧。其实呀,我们既听说了大山先生的功夫,也看到了表演。可是我们想在近前,真切地瞧一瞧大山先生的力量。”
山民了紧盯着我,小蓝眼睛闪着诙的同时又带着寒意的光。
我考虑了一小会儿。五个全裸女人,也将颜色各异的眼睛一齐冲向我。拳击手说要在近前看看我的力量,这是明显地向我挑战。两人都没显出紧张的神色,一是由于这房间的安恬色调,二是因为我的身材和他们的相差很大,所以没怎么在意吧。
要能会到高手,不管他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我都会主动前去。
所以,对两人的挑战,我既没想立刻拒绝,而且,不管他俩多么高强,我也不认为我的空手道会逊色。只是这种似乎是为了赌裸体女人而决一胜负的较量方式,使我踌躇了一下。当然,我并不是没为这五个女人的魅力所动,实际上她们的美艳深深地打动了我。大概在拉斯维加斯,她们也是一流的美人吧,可尽管这样,我却没能爽快地说”OK”。
“要想怎样看呢?”我反问道。
这回,拳击手又考虑了一会儿。
吧女托着放了三只杯子的银色托盘,送到我们面前。一杯是我的可口可乐,另两杯是十二盎斯的大酒杯。两杯都斟满威士忌,放了冰块。
我们站着,各取了一杯。吧女要把旁边桌子上的空杯拾进托盘。
“等一下,我来替你拾。”拳击手快捷地抓起一只杯子,伸到托盘上。他没将杯子放到托盘里,和栗色的头发一样的眼睛转向我。握着空杯的手,好像稍稍加了力。拳击手多毛的大手里响起了碎裂声,碎杯片散落在托盘里。
“了不起。”我说。可这是奉承。我当然不会真以为这一手了不起。
我从穿着短混合裙的女人手里取过散落着碎杯片的银色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将一只空杯子放进托盘里。我将右手伸到杯子上方,轻轻地然而极快地击下一掌。喀嚓一声,杯子在托盘里碎为两半。
拳击手的嘴,彷彿要发出一声“噢”似地撅成了圆形,我没横砍杯肚,而是从上向下击杯口,他对此好像有些吃惊。
拳击手缓缓地脱下上衣,接着又脱去衬衫,袒露出了上身。这上身,与其说肌肉发达,不如说全是硬肉疙瘩。
要动手吗?我的脑子里剎那间一动。可他不像要扑上来的样子。他弯起右臂,鼓出了一块大肉疙瘩。
4、惊人的的臂力
记得好像在美国的漫画卡通片上,曾看过这样一个场面,主角--记不得是波派(大力水手)还是普路托(罗马神话中的一个大力士)了--让臂膀上的一块肉疙瘩,随着音乐声从皮肤下滚过肩膀,挪到了另一侧的臂膀上,然后又滚回原来一侧的臂膀上。当时,因为是漫画,我既没感到怎样吃惊,也没留下强烈的印象。
然而,拳击手却将同样的场面活生生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房间里缓缓飘荡的音乐恰好是一曲阿根廷探戈,伴随着探戈清脆的旋律,拳击手右臂上的肉疙瘩,像跳舞似地跃上肩头,横过宽阔的肩背,滚下左膀。这时,探戈乐曲终了。接着,又响起了华尔茲舞曲。这回,那块肉疙瘩真又像跳华尔茲似地,柔和地滚动着,挪回到原先的右臂上。
“了不起呀。”我又说了一句,这句可不是奉承了。
按道理可想而知,既能随着运力的强弱,让內疙瘩以不同的速度挪动,要是换了运力的部位,肉疙瘩大约也能旋转挪动,可让好大一块肉疙瘩柔柔地旋动,却是令人惊奇的绝技了。他握碎杯子时,我没觉得怎么样,可这肉疙瘩跳舞,让我也吃了一惊。但,尽管这确是一手漂亮的绝技,它是否跟拳击手的臂力有直接的连带关系,这还是个疑问吧。
拳击手似乎也立刻察觉了我的內心活动,他走到酒柜前,取来一只可口可乐瓶。
他把先前脱下的衬衫搭在右肘弯上,将可口可乐瓶放在上面,弯起手臂。他瞧了我一眼,示意我看着。在接下来的一瞬间,被夹在和普通人的小腿一样粗的前臂和刚跳过舞的臂膀上的那块肉疙瘩之间的瓶子,“卡”地一声碎了。
全裸的女人们一齐抽了一口凉气。
稍微考虑了一下后,我也走到酒吧前。对手用的是可口可乐瓶,我也向同样的东西挑战,就没意思了。我问穿短混合裙的吧女,能否给个威士忌瓶子,她立即从身后的架子上取过两只大瓶的苏格兰威士忌来。
在递给我的一剎那,她的蓝眼睛象燃着了似的灼热地一闪。也许是我的感觉,可……。
我把两只威士忌瓶子,间隔两英尺摆在桌子上。我脱了上衣。
山民在我和桌子之间的安乐椅上,悠然落座。一个一直坐在桌子上裸体女人,将滚圆的屁股挪到了那张安乐椅的扶手上。拳击手抱着膀,定定地挺立着。所有人的眼睛,都来回看着我和那两只瓶子。
我稍稍沉下腰,拉开架势。
我的掌,先挥向右侧那只瓶子的脖颈,随即又旋向左侧的那只瓶子,这之间只用了几分之一秒吧。
当然,只削了瓶脖,瓶体依然原封不动地立在那儿。
裸体女人们这回不仅倒抽凉气,还一齐惊叫起来。
拳击手三步并两步地抢上来,向我伸出手:“漂亮的功夫,特别是速度,快极了。”
这第二回的握手,可比第一次融洽多了。
老板也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走到我身边,同我握手。
“永生难忘的记忆呀,大山先生。要是在夜总会表演这个节目,会受欢迎的。下次请务必让客人们观赏下。”老板有些激动地说。
在日本也试过几次削瓶嘴,可没想到会让美国人如此惊讶。从此之后,我便时常在表演中加上这个节目。
山民从椅子上站起来,脱下上衣。
“大山先生,你这一手我是来不了,做为相识纪念,跟我掰一下腕子怎么样?”山民说。
在美国和欧洲,男人们为了显示臂力,经常掰腕子。因为这是显示臂力的最简便的方式吧。不管你如何自吹臂力过人,掰输了就一切都完了。
不过在角力上我也是挺自信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无论是呆在山中的那一年半城,还是下山之后,就像磨炼意志和功夫一样,我使用各种方式来进一步增强体力。因为靠功夫来弥补体力不足,应是过了体力最盛期的事。当然,不能单是增强体力,必须把力量聚集成瞬间的爆发力。
下山后,我曾躺在条凳上,推举比自己重一倍的杠铃。那时,我的体重恰好是二十贯(日本重量单位,一贯3.75公斤),能举起四十贯的杠铃,自然就算不错了。我举了起来,然而哪怕再加上一百匆(日本重量单位,一匆3.75克),我也举不起来了。
我准备了一些小薄铁片,让妻子在我睡觉时加到杠铃上,每次一片。等到铁片加到差不多有一百匆时,我换上了一个百匆的砝码。然而,一换上砝码,我又举不起来了。
我又准备了叠针(制榻榻米用的针),命令妻子,在我要挺举杠铃时,用它狠刺我的臀部。妻子不肯干,我威吓她:不干就狠揍你!她勉强接受了这个差事。
在我将要挺举杠铃的一瞬间,妻子紧闭双目,咬紧牙关将叠针刺进我的臀部。简直象拋出去似的,加上百匆重量的杠铃,立时升上装空。我现在依然觉得,为了练习在一瞬间聚集自己的力量,那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然而,同眼前的这个山民掰腕子,尽管我也聚集了爆发力,却没取得徹底胜利。左手勉强贏了,可右手终究没分出胜负来。
尽管这样,似乎已让山民和其他人满足了。
“喂,大山先生,点一个你中意的姑娘吧。”老板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说。
裸体女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向酒吧方向瞥了一眼,也许是偶然吧,我同她的视线重合了。
“方便的话,我想请这位小姐到下面的夜总会跳舞。”我指着酒吧的方向,向老板说。
5、弹簧刀的袭击
拉斯维加斯像是浮在沙漠中的所在。全配备专利场的旅馆及夜总会、酒吧、俱乐部等,放射着华丽的灯火,彷彿夹着九十一号国家公路似的。而且,街角的支委会旅馆和夜总会一样,昼夜服务,等着新郎和新娘。拉斯维加斯的婚礼,不需要什么客人的。如果结婚之后又马上讨厌对方,也可立即离婚。
跳了一阵舞后,来到夜里的大街上散步时,我已经将这个姑娘的名字玛吉.特森简称为玛吉了。
一来到华灯照不到的地方,玛吉突然停在街树下。
在夜里大街上的树下,女人停住脚步时,男人接下来该做什么是不言而喻的。在路灯的映照下,地上的玛吉细长的影子和我的稍有些宽的影子,叠到了一起。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到了旁边。
车门打开,下来四个男人,玛吉低低而短促地叫了一声。好像叫了一个“焦”字。四个男人看上去都很年轻,都穿着牛仔裤,其中的两个戴着宽檐帽。四人的打扮,都像是从西部片中出来的似的。
四个人中身体最结实的一个走上前来,招呼玛吉。他说西部口音的英语,很快。所以,我只能听懂一半。那人似乎是玛吉的男朋友。焦好像是他的名字。焦似乎在说,你还是约好跟我吃饭的吗?
我也准备散步之后,请玛吉吃饭,可她要先有约会,我就没办法了。因为本来我只要求同她在夜总会跳舞,跳舞之后,又饶上了散步和接吻,现在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可是,玛吉不想离开我。她和焦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我在说,你同我一起走!”焦说着,猛地伸手去抓玛吉的腕子。
我反射地去拨焦的手。我不用力,可没办法,焦的腕子依然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焦迅捷地向后一跳。身法不错。在他拉开架势的同时,他的右手摸出了一柄弹簧刀。
“嚓”地一声脆响,刀刃跳了出来。
这四个家伙,大约是拉斯维加斯的阿飞,焦可能是头儿。
一个多小时之前,似乎是为了赌裸体女人而较量了一番,这会又要为女人而格斗了。可事已至此没办法,我踏上一步,护着玛吉。
6.孤掌的威力
焦稍稍弓着身,两臂微微张开,持刀的手探向前方。这是美国的流氓常用的一种格斗姿势。把刀子探向前方,是要威胁对方吧,可我反而放心了。如果他持刀的手贴在肋间,那要危险得多,防起来也难。而且,在空手道里,有不少破解持刀对手的招式,我也进行过充分的练习。
我冲着焦的刀子,飞出一脚。焦还真不含糊,一转手躲过,可我已借此机会贴到了他胸前。在同胳臂长的对手格斗时,一贴到对手的胸前,可以说胜券就操了九分了。
尽管这样,焦还想挥刀划下。我左手拨开焦的手腕,右手向焦的面门扣了一记上路拳。
刀子从焦的右手中脱飞了,他的另一只手,好像要掩住呻吟似地捂到脸上,向后仰倒。在远处的微光中,能依稀看见从他的指缝间,血汨汨地流出来。他向后仰着,膝盖着地,不一会,滚翻在人行道上。
我像一部分日本人一样,对美国人既不特别地尊重,也没有特别的好感。但美国人有一点让人称道,就是在殴斗时,只要不是特殊场合,都遵守一对一的规矩。直到这一对决出胜负为止,即便有同夥在场,也不插手。日本的流氓,恐怕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我站在躺倒的焦旁边,俯视着他。其他的三人中,有一个慢慢地走过来,对着我站到焦的身旁。
他弓下身来。我以为他要抱起焦。因为他是弯下腰来。
可这家伙猛地挥掌冲我的脖子切来。这家伙是职业拳击手呢,还是在电影上看过这一手,并在实践中运用过多次呢?既有速度,而且趁我不备时出手,时机也抓得很准。只是挥手的速度稍慢了些。
在他挥掌切来时,我的右孤掌马上击中了他的下巴。
用手腕子外侧的部分击打,在空手道里称为孤掌。打人时,谁都会想到握起拳头,即正拳。正拳以外想到的,便是巴掌拍和掌砍。但是,从速度这一点来讲,孤掌是最快的。无论是用正拳打,用掌砍,抑或用贯手敲,用手指戳,都必须先做准备动作后才行。而孤掌,直接将手腕从肋间挥向对方的下巴就可以,不需要握起拳头。
当对手挨近自己的手腕时,或相对而坐时突然被对方袭击时,只要有孤掌的准备,首先在速度上就不会落后于对方。在格斗中,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招式。
余下的两人,不知是丧失了斗志,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想参战,打着手势说:“快领着女人走吧。”便走过去往车上抬两个伤员。
“走吧。”我对一直缩着膀站在一旁的玛吉说。
玛吉立刻将紧绷着的面孔转过来,凝视着我。脸虽绷得紧紧,眼睛却闪烁着光芒。
“本想请你去吃饭,没想到出了这种事。送你回房间吧,玛吉?”
“仅仅是送我回房间吗?”玛吉挽住我的胳膊,说。
“真想跟你轻松地度过一夜,可我必须打点行装。”
“去哪儿?”
“纽约。”
“我也去。”玛吉说。
我吃了一惊,比看拳击手的肉疙瘩跳舞时还要吃惊。
“拉斯维加斯已经让我厌倦了。又出了这个事,我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我有个伯母在纽约。”玛吉用力地挽紧我。
一九五五年的四月末,我和玛吉到了纽约。 看在楼主的面子上,认真回帖! 楼主的等级比我高啊! 最近回了很多帖子,都没人理我! 今天怎么了,什么人都出来了! 好东西,赞一个! 我只是来赚积分的! 看帖不回帖的人就是耍流氓,我回复了! 这个帖子会火的,鉴定完毕! 看贴不回的人一般都长的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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